翟桂云

342222********0467

（2017）皖13刑终310号

（2018）皖1322执295号

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一、被告人翟桂云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二、被告人翟桂云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继斌经济损失二万零九百三十七元二角，限本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付清；三、驳回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继斌的其它诉讼请求。翟桂云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陈军等人作伪证，李继斌的手指不是翟桂云咬伤，是李继斌自己摔伤，李继斌故意要求截指扩大损伤，造成轻伤后果，并非手术必要，翟桂云不构成故意伤害罪，不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李继斌及其诉讼代理人的意见是，没有证据证明陈军作伪证，陈军的证言与其他证据相互印证，足以证明翟桂云咬伤李继斌手指的事实，翟桂云构成故意伤害罪。出庭检察员意见为，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建议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经审理查明：2015年3月5日晚饭时分，上诉人翟桂云与邻居李继斌家因小孩放烟花发生争执、吵骂，被他人劝止。当晚22时40分许，上诉人翟桂云及其家人与李继斌及其家人再次在翟桂云家门前吵骂，继而引起打斗。在互殴中，上诉人翟桂云咬伤李继斌左手小指。被害人李继斌伤后于次日零时18分至徐州仁慈医院住院治疗，入院诊断为：左小指指端缺损，创缘不齐，挫伤严重，远节指骨断端外露，甲床挫裂等，急诊在臂丛麻醉下行“左手小指清创甲床修复术”，术后予抗炎等对症治疗。同年3月11日遵医嘱行“左手小指清创残端修复术”，咬骨钳咬去小指多余指骨，将双侧指固有神经拉出根部切断，结扎双侧固有动脉，电凝止血后，组织剪修整残端创缘，将残端皮肤覆盖外露指骨，缝合固定。同年3月29日病情好转，要求出院。李继斌在徐州仁慈医院住院治疗23天，共支付医药费用12110.2元，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九十七医院支出CT检查费用582元。经鉴定，被害人李继斌的左手部损伤程度符合轻伤二级。上述事实，有下列经一、二审庭审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本院予以确认。一、书证（一）户籍信息证明，翟桂云、李继斌的出生日期等基本情况。（二）发破案经过证明，2015年3月5日晚22时56分，萧县公安局接李文治报案称，其家人被邻居打伤。萧县公安局民警出警调查了解到，案发现场位于萧县黄口镇商场路中段毛四果蔬店门口路上，居民李文治同其妻孙素云及其三个儿子、三个儿媳等与邻居翟桂云及其长子尹稳、次子尹义、侄翟志强等因琐事发生争吵、打架，双方多人受伤。（三）到案经过证明，2015年6月5日，萧县公安局黄口派出所民警在萧县龙城镇健康路南段将翟桂云抓获。(四)被害人李继斌在徐州仁慈医院的手术记录、入出院记录、医患沟通记录、病程记录等病历资料证明，李继斌于2015年3月6日入院治疗，诊断为：左小指指端缺损，创缘不齐，挫伤严重，远节指骨断端外露，活动性出血明显，甲床挫裂等，急诊在臂丛麻醉下行“左手小指清创甲床修复术”，术后予抗炎等对症治疗。次日病程记录：术后一般情况尚可，创面需二期修复，修复甲床坏死，甲床生长畸形或不生长可能。同年3月10日病程记录：患者左小指伤口敷料干燥，换药见伤口无红肿，无异常分泌物，医嘱拟于明日在神经阻滞麻醉下行“左手小指清创残端修复术”，完成术前准备，遵嘱执行。手术同意书中载明：患者诊断为左小指外伤术后，由于病情需要，经治医师建议于2015年3月11日拟行“左手小指清创残端修复术”，医患双方签字。同年3月11日行“左手小指清创残端修复术”，咬骨钳咬去小指多余指骨，将双侧指固有神经拉出根部切断，结扎双侧固有动脉，松止血带，电凝止血后，组织剪修整残端创缘，将残端皮肤覆盖外露指骨，缝合固定，术程顺利。同年3月29日出院，患者一般情况可，无不适，伤口愈合可，缝线已拆除，要求出院。（五）附带民事票据证明，李继斌伤后走徐州仁慈医院住院治疗23天，支付医药费用12110.2元，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九十七医院CT检查支付582元。二、证人证言（一）梁强证明，案发当晚，他听到邻居李继斌与翟桂云两家人吵架，便过去将双方劝回家。过了一会，又听到吵闹声，看到在梦丝理发店门口与毛四果蔬店门口聚集很多人，李继斌和翟桂云两家多人分成三三两两互相厮打在一起，周围邻居跟着拉架。他看见李继斌左手小指指甲壳以下的肉没有了，骨头尖也没有了，手上脸上全是血，看见对方一个男子拿根钢管乱打，他把李继斌送到医院包扎。（二）张飞证明，案发当晚20时许，他在梁强家听到外面有人吵架，出门看到翟桂云和李文治各自站在自家门口吵骂，后双方走到梦丝理发店门口吵骂，被邻居劝开。他离开一段时间回来，看见两家正在打架，听见有人喊手指头掉了，快帮忙找手指头。（三）丁素兰证明，案发当晚，李文治的孙子在门前放烟花，与尹平（指尹旭东）家人因此发生争吵，被人劝开。当晚22时许，她听到外面吵闹声，出门见梦丝理发店门口李文治家人与尹平家人正在厮打，邻居在拉架。参与打架的人，尹家有尹平、尹稳、尹义、翟志强，李家有李文治和他三个儿子，李继斌的手小指被咬掉半截，头上也流血。（四）李影证明，案发当晚22时许，她看到翟桂云夫妻及其两个儿子与李文治夫妻及其三个儿子、三个儿媳互相厮打在一起，拳打脚踢，拉架的邻居杨亭额头流血，李文治捂着头，翟桂云睡在地上。（五）邢彦风证明，案发当晚，李文治的孙子在门前放烟花，与尹平家人发生纠纷争吵，后各自散了回家。当晚22时许，他听到外面吵闹声，出门看到梦丝理发店门口的路上，李文治家人与翟桂云家人正在相互厮打，李继斌的手指被咬掉半截。（六）杜新亮证明，案发当晚，他看到邻居李家与尹家两家人打在一起，尹稳、尹义和李继生、王美丽、李继斌、史伟、李继化、冯军利等互相厮打，他上前拉架，看见李文治头上流血，拉架的杨亭头上也流血。（七）杨亭证明，案发当晚20时许，李文治家的小孩在路上放烟花，尹平的儿子说烟花落到他的头了，李文治的二儿李继斌与尹平的妻子因此吵起来，他把双方劝开。过一段时间，又听到外面有吵骂声，出门看到尹平家门南一群人正在厮打，他上前拉架，头被打伤。（八）尤文平证明，案发当晚七八点钟，翟桂云打电话说与李文治家闹矛盾，让他去说和。他前往劝说后，两家都表示不再闹了。当晚22时许，翟桂云打电话说与李文治家打起来了。他赶到现场，公安人员已到。（九）陈军证明，他与李文治和翟毛妮均系邻居。2015年3月5日晚22时许，他听到吵架声，出门看到毛四果蔬店门口站了很多人，李文治与翟毛妮两家多人互相厮打，场面混乱，谁上前翟毛妮就咬谁，看见翟毛妮咬了李继斌的手指头，李继斌的家人去拉，翟毛妮还咬了去拉的人。（十）苏巧芝证明，案发当晚七八点钟，她看见李继斌带孩子在门前路上放烟花，后听见有吵骂声，见翟桂云用手抓着李继斌的衣领，用头朝李继斌身上顶，李继斌的母亲孙素云与翟桂云吵，被邻居和翟桂云的亲家尤文平劝开。过了一两个小时，她和丈夫王建立听到吵闹声，下楼看到在梦丝理发店与毛四果蔬店门口的路上围着一群人，杨亭用手捂着流血的头从人群中出来，李继斌被从人群中拉出来，说自己手指头被咬掉。（十一）李文治证明，案发当天，因为孩子放烟花的事，他家与翟桂云家发生吵骂，后两家厮打。他家参与打架的有他夫妻和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对方有翟桂云及翟桂云的两儿子、娘家侄和翟建国的女婿等人，在殴打中，翟桂云把李继斌的手指头咬掉，他家多人身上不同程度地受伤。（十二）孙素云证明，案发当晚，她家孩子放烟花时，翟桂云骂放的烟花崩着她。她与翟桂云吵骂起来，被邻居劝开，后来翟桂云又在其门前路上骂，李继斌因此迎上去，翟桂云用头朝李继斌身上撞，她上前看见李继斌手流血，她就与翟桂云厮打，后尹稳、尹义、翟志强等人参与打架。在互殴过程中，她看到翟桂云咬李继斌的手，她去拉翟桂云，翟桂云又咬了她的手，她的食指被翟桂云咬伤。大儿媳王美丽的手也被翟桂云咬伤。（十三）李继生证明，案发当晚，他送货回家，听家里人说与翟桂云家吵架，后听见门外吵骂声，他出门走到家北边，被尹家多人围打。(十四)王美丽证明，案发当晚，她看到婆婆孙素云与邻居翟桂云在梦丝理发店门口地上厮打，李文治头上流血，李继斌头上、手上都是血，她上前拉翟桂云的胳膊时，翟桂云抓住并咬伤她的左手大拇指。(十五)李继化证明，案发当晚，他回家看到父亲满脸是血坐在地上，王美丽被翟桂云按倒地上，他上前拉时，被对方的人打倒。(十六)史伟证明，2015年3月5日晚20时许，她在家做饭，孩子在外放烟花，听到翟桂云骂，她与婆婆孙素云出门与翟桂云吵骂，被邻居劝开。后来又听到吵闹声，出门看到丈夫李继斌与翟桂云及其两儿子在梦丝理发店门口厮打在一起，翟桂云咬住李继斌的手，婆婆和她都上前去拉，婆婆与翟桂云厮打，李继斌被邻居拉出来，有人说“继斌的手指头被咬掉了，快帮他找手指头”。（十七）尹旭东证明，2015年3月5日晚上八九点，他听到吵闹声，出门看到家人与李文治的家人在梦丝理发店门口吵架，后被邻居劝开。当晚22时许，听到吵闹声，他下楼看到尹义脸上、手上有血，躺在家门口，翟桂云脸上有血，他把家人劝回并报警。（十八）尹稳证明，2015年3月5日20时许，他带孩子在门口放孔明灯，李文治的大儿带孩子在其门北放烟花，有烟花炸到他的脸上，因此与李文治的大儿、二儿发生争执，被母亲翟桂云和邻居劝开。他打电话找中间人调解，说好双方不再吵架。后来李文治、李继化带多人冲到他家，双方发生互殴。（十九）尹义证明，他与哥尹稳带孩子在门前放孔明灯，李继斌带孩子放烟花，有烟花飞到尹稳身上，双方因此发生争吵，后来李继斌、李文治等人冲到他家打架，看到母亲翟桂云坐在地上，嘴里有血。（二十）翟志强证明，案发晚上，他和姐夫陈冲到大姑翟桂云家，看到李文治及其妻带领多名男女冲到翟桂云家门口叫骂，双方发生厮打，他的头被李继化用钢管打伤。(二十一)张磊证明，案发当晚，接到尹稳的电话说与邻居吵架了，他开车到现场，看到李文治家人和翟桂云家人在自家门前互相辱骂，后来李文治带其家人往北走到尹稳家门口，双方厮打起来。他拉李继化，李文治不让拉，后看到李继斌捂着一只手说手指头掉了。(二十二)徐帅证明，案发当晚，他路过梦丝理发店，看到围了许多人，有李继化和尹稳两家人，还有周围邻居，尹稳的母亲坐在其家门口地上，一个五十多岁、头上流血的光头男子对李继化喊让他别找事，尹稳把其母亲扶进屋，警察随后赶到。(二十三)翟建国证明，案发当晚21时许，他到妹妹翟桂云家，听说妹妹与李文治家因为小孩放烟花的事发生争吵，劝翟桂云以和为贵，劝开后回家。23时许，他给翟志强打电话无人接听，他又去了翟桂云家，看见警察已到，翟桂云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翟志强头上受伤。(二十四）张旭阳证明，2015年3月6日凌晨，患者李继斌入院，其左手小指指端缺失，开始做了清创和甲床修复。李继斌的二期手术方案有两种，一种是皮瓣修复创面，即在外露的骨头上补皮，第二种是残端修整术，即截除多余指骨，用残端的皮肤覆盖指骨。李继斌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因此施行了第二种手术方案。手术同意书上“患者要求截指并签字”就是李继斌同意医院做“指骨短缩、残端修复”手术的意思表示，其中的“截指”指的是做左小指清创残端修整术。因李继斌的左手小指指端缺失，骨头外露，治疗需要用咬骨钳咬去多余指骨，将外露骨头修齐，这样皮肤缝合时才能将骨头包住。三、被害人李继斌陈述，2015年3月5日晚，他带孩子在家门前路上放烟花，翟毛妮骂烟花碰到她家孩子了，他母亲孙素云出来与翟毛妮争吵，邻居跟着劝开。后来翟毛妮又在外面骂，他从家里出来迎上，翟毛妮用头撞他，说让他打，他用手推翟毛妮,翟毛妮抓住他的手咬住左小指不松口，双方家人相互厮打。四、上诉人翟桂云在侦查阶段的供述，案发当晚，她听到李继生在外面吵，出门看到李继生、李继斌及李文治夫妇从南向北走，她儿子尹稳带着她孙子、孙女从北向南迎，后被邻居劝开。过了一段时间，她看见李文治夫妻和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吵骂着来到她家门口，双方厮打起来。互殴过程中，她咬了王美丽的左手和脸，是否咬着李继斌的手，她不确定。五、鉴定意见萧县公安司法鉴定中心萧公司鉴损伤字（2015)第251号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宿州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宿公司鉴损伤字（2015)78号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证明，李继斌左手小指损伤程度为轻伤二级。六、现场勘查笔录、现场照片、现场方位图证明，案发现场位于萧县黄口镇商场路中段，中心现场位于毛四果蔬店与翟桂云家之间路上。七、视听资料光盘证明，部分打架参与人与现场证人出现的时间、次数、位置等。对于翟桂云及其辩护人提出陈军等人作伪证，李继斌的手指不是翟桂云咬伤，是李继斌自己摔伤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经查，现尚无证据证明陈军的证言系伪证。证人陈军、苏巧芝、邢彦风、张飞、梁强、丁素兰、李文治、孙素云、史伟等人的证言与被害人李继斌的陈述相互印证，足以证明翟桂云咬伤李继斌手指的事实。且案发后，翟桂云在公安机关第一次询问时称打架中“不确定是否咬着李继斌的手了”，一审当庭辩解没有咬李继斌的手指，李继斌的手是水果摊倒了砸伤，后又辩称看到李继斌摔倒，没有看到水果摊砸伤李继斌手，她不知李继斌手如何致伤，二审当庭又辩称李继斌的手是自己摔伤，翟桂云的辩解前后矛盾，且与查明的事实不符。故翟桂云及其辩护人提出的该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对于翟桂云及其辩护人提出李继斌故意要求截指扩大伤情，造成轻伤后果，并非手术必要，翟桂云不构成故意伤害罪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经查，证人张旭阳的证言及手术记录、医患沟通记录、病程记录等病历资料与伤情鉴定意见证明被害人李继斌在治疗过程中，从治疗机构出具的两种手术方案中选择“残端修整术”，签署手术同意书，院方据此施行该手术，用咬骨钳咬去小指多余指骨是治疗所需，并非李继斌个人故意扩大伤情，李继斌的伤情经鉴定为轻伤，翟桂云的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故翟桂云及其辩护人提出的该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本院认为：上诉人翟桂云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轻伤，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应依法惩处。上诉人翟桂云因其犯罪行为给被害人李继斌造成的经济损失，合法有据部分应予赔偿。翟桂云及其辩护人提出不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原判误工费、交通费计算不当，本院予以纠正，翟桂云应承担的赔偿责任为：医药费12110.2元、误工费110元/天×23天=2530元（被害人主张标准）、护理费114元/天×23天=2622元、伙食补助费30元/天×23天=690元、营养费30元/天×23天=690元，CT检查费用582元，交通费130元，合计19354.2元。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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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县人民法院

安徽

2018-01-31

2018-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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